慧燈第111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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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經故事:一偈成道

昔日,佛陀有一位名叫「般特」的弟子,稟性愚鈍,佛陀請證得羅漢果位的五百弟子輪流教導他,但是三年下來,他連一首偈也記不來。漸漸地,般特比丘愚笨的消息傳遍了全國,被大家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。

佛陀知道後,心生慈憫,對般特比丘說:「今天我來教你一首偈,『守口攝意身莫犯,如是行者得度世。』你當牢記心底,時刻專心誦持,作為你用功的法門。」般特比丘聽後感恩虔敬地用功誦持這首偈,終於牢記下三年來唯一能記住的偈語。世尊又諄諄告誡他:「既然難得記下這首偈,你還得瞭解它的含意,才能有所受用。」於是佛陀為般特開示偈子的意義,說明身口意最常造作過失,眾生於三界內流轉生死,不管是升天享福、或深陷地獄、或悟道解脫,皆是由這念因心所生;叮嚀他要時刻保持覺性,觀照心念的生滅,只要能清淨身、口、意三業,自然能證得涅槃解脫!般特比丘聽後心開意解,當下證得羅漢聖位。

佛陀安排般特比丘前往城中一間精舍,為五百位比丘尼說法,比丘尼們為了捉弄他,於是把般特惟一記得下的偈語從後倒誦著,般特比丘登上法座慚愧地說:「我資質愚鈍,薄德才劣,今天只能粗略為大眾解說這偈子的含意,……。」般特說畢,這些年輕比丘尼鴉雀無聲,既是法喜充滿,也驚惶地發現自己冒犯了聖者,於是立刻慚愧懺悔、禮拜悔過,並當下證得羅漢果位。

一日,波斯匿王請佛陀及眾僧至皇宮應供,佛陀見調伏大眾慢心的時機已經成熟,於是特別將缽交給般特比丘,讓他緊隨自己的身後而行。然而,到了皇宮門口,守衛一看到般特比丘,立刻箭步上前攔阻說:「身為一位法師,你連一首偈子也說不出來,你還好意思進去接受國王的供養嗎?我這個俗人,都能隨口說出幾首偈子,而你是法師,竟然這麼沒有智慧,供養你也不會有什麼功德!」於是把般特比丘獨自留在門外。

般特比丘想到佛陀的缽還在自己手上,心念一動,便以神通力將缽送至佛陀面前,大家突然看見虛空現出一隻手,驚訝萬分地問佛陀:「這是誰的手臂?」佛陀說:「是般特比丘的手臂,他最近已成道證果,因被守衛擋在門外,所以才以神通為我送缽前來。」

波斯匿王問佛:「聽說般特比丘一向資質愚鈍,是什麼因緣使他才記住了一首偈子,就能得道?」佛陀開示與會四眾弟子:「成道的因緣,不在所學的教理多寡,而是在於行持上的真正受用;般特比丘雖然只懂得一首偈,但是他一心虔敬受持,自然能夠心領神會,當下身口意三業清淨如雨後祥虹。反觀世人學佛,雖強記多聞,卻不會時時觀照思惟,亦沒有在行住坐臥中精進實踐,只是將佛法當成世間知識學習,所以無法受用。」佛陀又為大眾開示一首偈語:「雖誦千章,句義不正,不如一要,聞可滅惡;雖誦千言,不義何益,不如一義,聞行可度;雖多誦經,不解何益,解一法句,行可得道。」在場三百多位比丘聞後心開意解,當下證得阿羅漢果,而國王、大臣、夫人、太子們莫不歡喜奉行。